4月23日至25日,庆祝世界读书日的第三届全民阅读大会在云南昆明举办,主题是“共建书香社会 共享现代文明”。
在“有风的地方”,从小就熟悉要“读万卷书”的我们,开始构思“理想国”。然而现实是骨感的——拿起书本就犯困、打开手机就开始刷短视频、经常自嘲“读书少”……科技更迭的速度前所未有,社交媒体上的高强度信息流更极大地改变了我们的思维。
在短剧、网文和各类“爆款”标题充斥生活的当下,依然有很多人始终对阅读情有独钟。但,我们究竟为什么需要阅读呢?
图据央视新闻
人之能为人,由腹有诗书
唐代文学家韩愈在《符读书城南》中对儿子韩符写道,“人之能为人,由腹有诗书”。人之所以能够成为有道德、有修养、有作为的人,是因为他们内心拥有诗书般的学问和智慧。
而当下,在信息轰炸时代,我们似乎越来越感到集中注意力力不从心,甚至成为了一味追求“多巴胺”分泌带来的快感而难以深度思考的躯壳。事实上,这可能是一种缺乏锻炼大脑而引起的“心力俱疲”。
图据网络
从生理学来看,人类的大脑,需要通过不断学习和锻炼来保持活力和专注度。而阅读对大脑的锻炼和雕琢,就如同健身锻炼肌肉。正如朱熹在《观书有感》中所言:“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阅读正是源源不断的活水,激活我们的大脑细胞,使我们的认知更加敏锐、灵活。
具体来看,阅读可以促进大脑神经回路的重塑和连接。神经科学的相关研究表明,人在阅读时,大脑皮层多个区域会同时激活,包括负责语言处理、记忆、视觉处理等的区域,这是一种神经运动或称“心理体操”,从而促进新的神经元诞生、神经系统不断发展。
而在秘鲁科学家与马德里康普斯顿大学合作的一项针对老年人的研究也发现,“阅读水平低的人表现出较低的认知能力,处理事情的速度和执行能力也较差”。
认知能力的保持与“认知储备”息息相关。赫尔曼·桑切斯·鲁伊佩雷斯基金会在一份题为《从神经学角度认识阅读》的文献中指出,认知储备是“大脑用于保护自己免受因时间流逝或退行性疾病引起的认知衰退的最佳资产”。它是贯穿一生的储备,并在65岁之后应该继续得到加强,而阅读是一种加强认知储备的重要工具。
由此看来,人如果能坚持阅读,将会在记忆力、注意力和语言理解能力上的衰退速度明显慢于不常阅读的同龄人,且在晚年患得阿尔兹海默症等疾病的风险更低。
走出“词穷”之困
前段时间,中国青年报社社会调查中心曾以问卷的形式对1333名青年作了调研。数据显示,53.3%的人感觉近几年自己的语言文字表达能力下降,47.1%的人感觉自己词汇量匮乏、表达单一。
中国青年报社社会调查中心关于“词穷”现象产生原因的调查数据
“文字失语症”“词穷”“已读乱回”在互联网时代已经成为非常普遍的现象。由于网络语言表达的简短、新奇和传播力强等特点,许多人在依赖互联网获取信息的过程中产生了思维惰性;同时,碎片化阅读、打字输入等等习惯也非常不利于我们锻炼完整的语言文字表达能力。
事实上,“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从《诗经》《楚辞》到唐诗、宋词、元曲,从《荷马史诗》到《百年孤独》,全世界的“万卷书”中都有丰富的表达、动人的情感、隽永的内涵,并在岁月的反复品味中越发闪耀,这些丰富的词汇和优美的句子,都是我们学习如何好好表达的“语料”。
形容春天,我们可以说“春和景明,波澜不惊,上下天光,一碧万顷”,也可以说“柳叶随歌皱,梨花与泪倾”或是“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而不是重复一句“我的生命是一万次春和景明”;形容江景,我们可以说“秋水共长天一色”“过尽千帆皆不是,斜晖脉脉水悠悠”,而不是憋了半天说出一句“哇塞,好宽一条河”。
不难发现,我们曾在年少时将这些浪漫的说法烂熟于心。那些语文课本上的文字,是我们阅读的一大启蒙。正如史铁生所说:“十几岁的时候无意间打出的那发子弹,十年后击中了二十几岁的我。”阅读的积累将会在日常表达中自然流露出来,帮助我们精准而生动地表达。
此外,在学校以外的生活中,阅读同样是提升知识储备和语言表达能力的重要方法。著名的相声语言大师侯宝林只上过三年小学,但他凭借着对阅读的热爱和勤奋好学的精神,使自己的艺术造诣炉火纯青,成为有名的“语言专家”。他曾为了买到一部明代笑话书《谑浪》,跑遍了北京城所有的旧书摊,最终亲手抄录十多万字,从而提升相声艺术表达技巧到新的境界。
为何“旧书不厌百回读”?
苏轼曾言,“旧书不厌百回读,熟读深思子自知”。
今天,我们依旧在为梁山伯与祝英台唏嘘,接受“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教育。可以说,在历史的长河中,我们不难发现各种“巧合”,例如重复的悲剧事件、共鸣的思想观念、永恒的价值主题。
可以说,阅读最核心、最重要的好处在于能够塑造我们的精神世界,提升我们的人文素养。经典名著中蕴含着深刻的思想和哲理,如《论语》中对为人处世、治国齐家的讨论,莎士比亚的戏剧中对人性的深刻剖析,安徒生童话中对真善美的歌颂,元末戏曲中对爱情和自由的追求,托尔斯泰的小说中对社会现实的关注等。这些作品能够引导我们跨越时间和空间,与历史进行深入的对话,从中我们可以建立起对各种复杂的人、事、物的理解和接纳能力,并培养识别细微情绪变化的能力,从而拓宽我们的视野,使我们形成更加稳定的精神内核。
图据央视新闻
正如培根所说:“读书使人充实,讨论使人机智,笔记使人准确。”阅读不仅能够让我们在知识的海洋中遨游,更能够让我们的心灵得到真正的放松和滋养。
而当我们深陷精神内耗之时,常有人劝慰“格局打开”。但眼前的生活往往存在着周而复始的规律,同时也存在着时空上的局限性。因此,通过阅读,我们可以从他人的文字中充分地了解其思想,并从中获得指导自己生活的灵感。即读别人,也是在读自己。
我们不必做到古人追求的“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而书中的“黄金屋”也从来不只是真金白银与功名利禄,我们要做的只是对个体精神的充实,恢复理性和浪漫并存的“文化体力”。
处处都是读书时
中国人民大学新闻学院教授彭兰在《网络传播概论》中提到,“人们不再像过去那样在‘封闭’的环境中完全基于媒体提供的信息来实现‘深度’思考,而是在开放的、四通八达的信息网络中,去主动寻找相关信息(包括他人的评论),并构建起关于一个对象的认知框架与意义结构。”
在快节奏的生活中,碎片化地主动构建自己的认知既可能导致偏颇或浅显,也可能带来意想不到的良性影响。
早在三国时期,提出“读书百遍,其义自见”的董遇在别人反驳他哪来这么多时间读书时,便说可用“三余”时间来读——冬者岁之余,夜者日之余,阴雨者时之余也。
而宋朝的钱惟演则将读书按轻重缓急分类为“坐则读经史,卧则读小说,上厕则阅小辞”;后来,欧阳修受此启发,也总结出自己读写时光的“马上、枕上、厕上”说,充分利用了碎片化时间。
因此,我们同样可以利用碎片化时间,从自己感兴趣的领域开始阅读,并抽象出适合自己阅读提升的方法论,“进军”下一个阅读领域。
图据央视新闻
需要注意的是,我们必须有意识地选择高质量的内容,例如经典名著、学术论文或专业期刊,适当地“虐虐自己”,才能在挑战极限中提高自我的阈值。
在逐步重拾起阅读习惯之后,朱熹读书的“三到法”——心到、眼到、口到,就不再难以做到了。而在长期的阅读实践中重塑了专注的能力后,深度阅读、长时间阅读或是阅读“大部头”书籍也都将有可能达成。
我们需要阅读,是为了能够在浮躁的世界中从容地以独立之姿不被互联网良莠不齐的各类声音所裹挟;我们需要阅读,是为了能够从过去找到灵魂的共鸣和对生活的热爱;我们需要阅读,是为了能够充分地提升自己对未来的想象力和创造力……
“且将新火试新茶,诗酒趁年华”。白昼渐长,此刻正是读书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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